脑洞很大

-- Renais

他们也曾一起笑着,坐在高台上晃着脚,肩并着肩,仰头看并不如何澄澈的天空中掠过的飞鸟。

【进击的巨人|利艾|Titanic paro】Timeless(01-上)

01(上)# You jump, I jump.


1912年4月10日,天气晴的有些过分。

像是为了迎合这已经被人们津津乐道了一个多月的处女航,这天十分给面子,并不大的风在4月的季节已经带上了些许暖意,天空蔚蓝、阳光满照,港口的人群拥拥攘攘,和美妙的天气一样热情灿烂。


「Titanic」


巨大的字样被漆成了金色,印在船体上,阳光投下来洒在上面,反射着耀眼的熠熠的光。


南安普顿市长亲自到场,便足以显示这次航行的地位——

这艘由轮船巨头白星公司耗时四年终于建造完成的巨型邮轮终于在今天迎来了它的处女航行——号称“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将在万众瞩目下,启程前往纽约。


汽车催促别人让开的喇叭声,借着这种时候靠帮忙运行李来赚些钱的船夫,有亲友乘坐这艘船的、家人忙着做最后的告别和叮嘱,无论是即将远行还是要搭着这班船回到自己祖国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惊叹和喜悦——这不得不让人震撼——巨大、奢华、运用了所有最先进的技术,泰坦尼克号真的是一艘足以让世界为之期待、为之刮目的船。


于是这种时候,没有任何人会去注意南安普顿港口附近一家简陋的小餐馆里、正在进行的一场赌局。

    

「三等舱船票 NO.92302 白星航运公司」

    

利威尔的视线在刚被放到小桌上的那张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重新移回牌面上。把烟叼进嘴里,他抬起头看看对面的两人“快点儿,开牌吧。”他们之中有人的生活将因此而改变。

“没有。”对家的一人把牌扔到桌上。

利威尔示意另一人,另一人亮了牌,利威尔看看了“两个对子啊…”不是什么大牌但也绝对不算小了。

“你呢?”三人牌局,其他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利威尔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他的牌上——决定命运的一副。说实话他们还挺佩服这个小个子有勇气和他们两人对赌的,但赌博这种事可不是说有「勇气」就够了,「运气」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而虽然不公平,但两个人胜的几率肯定比一个人要大得多“快点亮吧!”其中一个人催促道。


这绝对算是一个大的赌注了——泰坦尼克号三等舱船票。

而也正是为此,利威尔早已压上他的全部家当。


“赶紧啊。”

此时,利威尔成了这里唯一的焦点。酒馆里的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要说他们可没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不过看看也是可以,毕竟这种热闹可不是天天得见,何况与其相关的还是未出航就已经话题漫天的泰坦尼克号。


当事人、看热闹的,像是约好了一样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利威尔亮牌和即将到来的那一刻。


输了,将彻底流落街头;

赢了,将搭上「梦之船」,启程前往纽约。


“诶。”

终于,利威尔的声音在一片沉默中响起,他把烟从嘴上拿下来,顿了顿,并没有过多波澜的眼睛环视一圈,然后把牌扔到桌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张同点一对同花色!

满堂红!


一瞬的冷场,而后酒馆里瞬间炸开了锅。


上帝!

这家伙居然这么赢了!

赢得了泰坦尼克号的船票!赢得了去往美国的机会!


赞叹、羡慕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酒馆。但赢家利威尔根本没时间和他们起哄,他已经起身飞快抓过桌上的船票,更不忘把桌上的钱一股脑扫进了口袋里,然后干脆利落的挥手敬个礼,在一片吵闹声中抱着行李转头就跑。


轮船的汽笛声远远响起,催促着没登船的乘客赶紧上来。

港口的喧嚣更甚,最后几分钟告别的时间,家人、城市、国家,所有的一切都将伴着邮轮离港在海面上退去,而仅剩几分钟的相聚无疑更加被人们珍惜。

利威尔抱着行李挤过人群一路狂奔,跑出酒馆前最后听到的那声怒吼、撞到其他人时惹来的“没长眼睛啊”的咒骂、还有港口上其他等待着泰坦尼克号起航、期待见证如此震撼人心一刻的人群的欢呼,统统被他甩在了身后。


——开什么玩笑!现在他可没有功夫去庆祝欢呼,要是赶不上船一切就都完了!


不过好在今天的利威尔足够幸运,就像是命中注定他要赶上,终于在最后一秒挤到船边让船员验了票的利威尔扶着膝盖猛喘了几口气。

好运!绝对的好运!——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把船票当做赌博筹码的蠢货!即便只是最末的三等舱,对他来说也已经极其幸运了!他可是甚至连打晕检票的人偷偷混上船这种办法都考虑过的!


汽笛再次响起,舱门终于在他身后关闭。

通向三等船舱的通道,人挤着人,都拿着船票对应号码在找自己的房间。


抹了把头上的汗,利威尔直起身把一直抱在怀里的袋子甩到背上,却逆着人群往甲板上走去——广阔的海面被灿烂的阳光照的潋滟明媚,在愈加震耳的汽笛声和欢呼声中,泰坦尼克号正缓缓离港,锅炉燃烧,藏在船底的螺旋桨转动,海面被巨大船身划开一条浪纹,壮阔澎湃。


这可是泰坦尼克号啊!

腥涩的海风随着船身起航扑在脸上,利威尔挤在甲板上向岸边挥手的人群中间,没有像其他人高呼着亲人的名字或是大声和这个城市说着再见。这一刻,他看着南安普顿这座城市在他眼中逐渐变小,有些格格不入的安静着,直至眼前渐渐只剩下广阔无边、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他突然握紧船侧的栏杆向大海大喊了一声“啊——————!!”


——无际无垠,有些竭力的声音吓了旁边走过的人一跳,却在茫茫大西洋消散开来。


他总算感觉到了那些堆在胸口近乎要汹涌而出的感情——


这是真的!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表露的人,但这一刻,却抑制不住的嘴角扬起——


他终于要回到阔别十年的美国了!



“啧,还真挺冷的。”


微起的风把利威尔的思绪扯了回来,早上起航时港口的欢呼似乎仍旧在他耳旁回荡,清晰极了,让他觉得这辈子大概都忘不掉。

已经十年没有过这种心情了吧?

他把绒布夹克裹紧了些——即便白天阳光明媚,海上的夜却总是带上了些来自海水的微凉——摸了摸从兜里掏出盒火柴,擦着一根点燃已经叼了半天的烟,紧吸两口吐出白蒙蒙的烟雾。


晚餐时间没什么人,船尾甲板供乘客歇脚的长椅正被他一个人横躺着完全占据。


浓如墨的天穹,铺满了熠熠的星星。利威尔躺在长椅上,听着优雅清扬的小提琴声从头等舱乘客用餐的地方远远传了过来,在这个仅剩他自己一人的诺大甲板上显得有些模糊和空旷。

他望着天空看。十年的时间里,连星星都少了很多,也不知道美国变成什么样了。


作为一个「画家」,利威尔总是会被不同的风景吸引。

但其实想想,他却始终觉得这次词用在自己身上着实不太搭调。


有时候给某些画着浓妆、衣着邋遢看起来像是刚刚结束某种工作的女人画完肖像,挣来了一天的面包钱,说不定还能挤出一些买杯廉价咖啡喝,大概也是因为他的长相比较“养眼”,虽然总是没什么表情,却并不妨碍这些女人想和他聊上几句。

于是某一天黄昏,他把刚刚画好的画卷起来交给那位女性,而对方晚上也恰巧没有「工作」,从钱包里掏钱的时候就和利威尔聊了起来。巴黎的街头,连最不起眼的小巷都充斥着历史和艺术的沉淀,当那位女性听说利威尔是从美国来的时候,忍不住惊讶了下,问了一句“你是来追求梦想的吗?”然后眼里明显多了些敬意。


利威尔笑了起来。


追求梦想——这大概是巴黎人对所有从外面来到这里、却又不得不在街头讨生活的“创作者”们的看法。艺术的发源地欧洲,艺术的灵魂国度法国,艺术家们的聚集地巴黎,如果不是为了梦想,又何必要到这里来呢?


可是利威尔只是接过钱并没有回答这个女人。

其实到了欧洲这么久,不止这个女人这样问过他——毕竟横跨了大西洋从美国来到欧洲,没点儿追求好像实在说不过去。


但利威尔就是没有,甚至如果非要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多半他也只会敷衍的回一句——想活下去吧。

真是个简单到甚至会让人瞧不起的愿望。


画几幅画让家里的面包篮子不至于空着,隔三差五喝上几杯咖啡喝上一杯酒,偶尔手头宽松了还能丢点儿硬币到路边乞讨的人碗里,又或者随便找个酒馆和不认识的家伙摸一把牌——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起码不会更糟。


如果不是碰上了泰坦尼克号要从欧洲航向美国,如果他没把那张船票赢下来,大概他的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呼——”利威尔吐了口烟,从长椅上坐了起来。


小提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扬转抑,变得轻柔和缓。大概到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跳舞的时间吧——利威尔想着——燕尾服、晚礼裙、几首已经不知道到从小听过多少遍的曲子、还有一成不变必须要优雅规矩的舞步,啧,光是想想就觉得无聊透了。


海风的腥味让人有些微醺,他眯了眯眼。片刻,风渐大了些,利威尔揉了揉躺到僵硬的脖子,打算回船舱里呆着。就在他站起来转过身准备离开的一瞬,好巧不巧的,就着甲板上并不明亮的灯光,他看到了站在船尾栏杆上的那个人。


——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黑发少年,穿着他刚刚想象到的那种昂贵的燕尾服,正向栏杆外侧攀去。



//tbc.

评论(1)

热度(38)